丈夫意外离世，婆婆求她生下遗腹子，她娘家人上门却不答应了
如果没有那次意外的话，我哥李明，今年该35岁了。
1
我出生的时候，奶奶已去世多年，外婆则帮舅舅家带孩子，无力顾及我们。父母常年要下地干活，如果由母亲赋闲在家带我，家里就少了一个劳力，这对于只能靠土地谋生的农民家庭来说，无疑是巨大的打击。
正在他们为这个带孩子的难题一筹莫展时，我哥李明告诉爸妈：“我可以在家带小妹。她要是饿了，我就背着她去找你，她要是尿尿了也没事，我已经会换尿布了。”
就这么的，这个本该由大人承担的重任，落到了哥哥身上。为此，他还推迟了入学，一直到我3岁，可以进托儿所时，他才读了一年级。
哥哥正是贪玩的时候，同龄的孩子一下课就满村疯跑，不是到村口的老池塘里玩水，就是到谁家地里偷瓜。哥哥毕竟年幼，也贪玩儿得紧，可因为要照顾我，只得将我背在身上，再出去找他的小伙伴。
哥哥爬树很厉害，有一次，同村的几个小孩子要上树掏鸟蛋，那棵树又高又直，别的孩子爬不上去，一致推选我哥当先锋。哥哥背着我，不好施展，哥哥的小伙伴便自告奋勇照顾我，让哥哥放心掏鸟窝。
结果，大伙都忙着给我哥加油打气，完全没时间顾及我，害我差点踩进河里淹死。打那之后，不管小伙伴们怎么邀约，我哥再也不为所动，每天放学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接我回家。
托儿所到我家有三四公里，又没有交通工具，我常耍赖不愿意走，哥哥心疼我，就让妈妈裁了块布，将我裹在后背上，每天放学都背着我回家。
我爱吃鱼，却又不会挑鱼刺，我爸大老粗一个，只顾自己吃，根本没空顾及我，我妈事情多，也没工夫照顾我。于是，每逢家里做鱼，哥哥总先替我把鱼刺剔掉，再将鱼肉夹到我碗里，他常说：“小妹快吃，吃了就能长高高。”
我7岁时，家庭条件有所好转，父母在村里开了一家山货店，赚了点钱，将我送到了镇上的小学，而哥哥仍留在村里读书。
我家和学校离得远，镇上又没有亲戚，老师建议父母让我住校。但哥哥担心我年纪小，被人欺负，为了让我每天能回家休息，他学会了骑自行车。
当我坐在后座上，跟着哥哥穿行在如画的田间时，树叶窸窸窣窣地响，夕阳淡淡地洒在身上。
2
哥哥念完高中之后，就没有再读书了。一来他说自己不是读书的料，二来家里山货店生意逐渐扩大，哥哥便主动到店里帮忙。
他虽不爱读书，对我的学习抓得却是很严。他会督促我写作业，监督我背课文，还时不时到学校偷偷看我有没有认真上课。
高二时候，有一次我和同学逃课到网吧看韩剧，被哥哥逮个正着。他不由分说将我拖出网吧，狠狠地骂了我一顿，“明年你就要考大学了，要再这么混日子，连个三本都考不上。你就在等着山窝窝老死吧！”
那是他这辈子第一次跟我红脸，也是最后一次。即便过了很多年，哥哥也常会因为那天的举动懊恼不已，有时候喝醉酒，还会跟我道歉：“小妹，那时候哥哥真是气死了，你不要怨哥，不要往心里去。”
我的英语底子不好，英语一直是我的短板。哥哥怕这个科目拉了我的后腿，隔三差五要偷偷给我的英语老师送点店里的东西，可那个英语老师东西是收了，也没有多教教我，有时我哥到学校给我送东西，英语老师还要逮到机会暗示他，家里的啥啥啥又吃完了，差不多该送点了。
直到高三，我分到了“实验班”，换了老师之后，我的英语分数才提高了不少。
新的英语老师叫张媛，是个外地人，她刚从大学毕业几年，考到我们学校教书。她性格温和，很有耐心，哪怕我连定状补语都搞不懂，她还是耐下性子教我。
为了感谢张老师，哥哥便隔三差五从店里拿些山货送给张老师，美其名曰搞好关系，才好请她多给我辅导。但我怎么会看不出来，要提高我的英语是借口，哥哥喜欢张老师是真。
在我的鼓励下，我哥开始追求张老师。最初，张老师觉得他学历不高，怕两人没有共同语言，一直没有答应。但我哥是实心眼，哪怕张老师对他不理不睬，他也仍旧乐此不疲地对她好。
我爸我妈也极其喜欢张老师，常约她到家里吃饭，也倒不是完全为了帮我哥追她，我妈常说：“张媛是外地人，姑娘家家的，在这儿也没谁照顾，她不要报酬帮李倩补英语，咱们也该过关心关心她。”
功夫不负有心人，在我哥的不懈努力和我们一家人的助攻之下，张老师终于被感动。2012年，两人喜结连理，张老师成了我的嫂子。
3
他们结婚后，店里的生意越来越好，哥哥便在镇里开了一家分店，我则在县里工作。
父母很喜欢嫂子。说她勤快、懂事，我们李家能娶到这样的媳妇儿，真是“磕头都会碰到天”的好事。
对于嫂子，我也是又敬又爱。我常会给她打电话，说起工作单位的种种，或是吐槽某个水平极差却总爱骂人的领导。
每次我和嫂子通话，哥哥就在旁边呼天喊地：“李倩倩，我一把屎一把尿把你拉扯大，你是有了嫂子忘了哥！”
嫂子和我们一家人感情都很好，唯有一点遗憾：她和哥哥结婚两年，肚皮却始终平坦。哥哥倒是完全不在意两人生娃的事，倒是嫂子，好歹大学毕业的，在喝了半年的中药还不见效之后，隔三差五就要拉哥哥去庙里求送子观音。
后来，大姨建议两人到市里做全面检查，结果发现嫂子双侧输卵管堵塞。接下来，嫂子接受了长达半年的疏通治疗。输卵管通水、跳绳、热敷……她都尝试了一遍。
嫂子和我感叹：“如果我嫁到别家去，人家知道是我的问题，指不定要怎么样呢。但是你哥哥没怨过我一句，咱爸妈还让我别急，缘分到了，孩子就自然来了。”
眼看已过去半年，嫂子还是没能怀孕。哥嫂决定，如果下个月再不成功，就到省里做试管婴儿。
7月，嫂子的学校放暑假，她得空和我小住几天。我记得那天是7月21日，我下班回到家时，听见卫生间传来一阵痛苦的干呕。
嫂子面色苍白地蹲在地上，冷汗淋淋，“不知怎么回事，头晕恶心的。”
“恶心？”我扶起嫂子，看着她苍白的脸问，突然想起电视剧里桥段，女人怀孕了不都是嫂子这样的表现嘛！我下意识地问她，“是不是有啦？”
“怎么会！这都半年了，也没个动静。”嫂子擦着一头的汗，往客厅走去。
“你等我一会。”我跑下楼，在药店里买了胃药和验孕棒。在我的坚持下，嫂子用了验孕棒，没想到，上面真的出现了“两条杠”！
我喜不自胜，想快点给父母和哥哥报喜，嫂子却说等第二天抽了血再说，免得搞了乌龙。
第二天，我陪嫂子到医院检查，嫂子头天又吐又泄仅是因为得了急性肠胃炎，但好消息是，验血结果表明嫂子已经怀孕六周半！
4
怀孕后的嫂子口味刁钻，尤其钟爱市里一家糕点店的老婆饼。
本来可以将老婆饼由市里托班车运到县里，再由哥哥开车去取。但哥哥觉得那样一来，饼子就不新鲜了，非要自己开车到市里买。差不多每两周都要采购一次，我们都觉得累，我哥却乐此不疲。
从镇里到县城只有乡道，道路的一边是巍峨的山体，另一边是湍急的江水。嫂子担心哥哥，哥哥却不以为意，他说自己在那条路上跑了好多年，闭着眼睛都能知道哪儿有个水坑，让嫂子不用担心。
可意外还是发生了。哥哥从市里回来，下起了大雨，乡道路况不好，天色又晚，他的车和对面驶来的大车相撞……我赶到家时，我的哥哥已经化成了一抔土，被放进了小小的盒子。父母哭天喊地，嫂子泪水涟涟。
处理完哥哥的事情之后，嫂子父母从外地赶了过来。
她母亲望着日渐憔悴的女儿，道：“小媛啊，现在李明不在了，你怀着孩子，你还这么年轻，以后可怎么过啊？”
我听懂了她的意思，嫂子还年轻，以后势必要再嫁，如果还带个孩子，人家多少会在意的。
我正想劝劝嫂子的母亲，没成想，母亲已经跪在她面前，声泪俱下，“亲家，我晓得你的担心。我大儿子不在了，就盼这个小娃给我和他爸留点念想了。”
“亲家，我求你，让小媛把孩子生下来，到时候她要想嫁人，我们一定不拦着，要是她不想嫁了，我们养她和孩子一辈子……”
见到母亲这样，我双腿一软，也跪了下去，“大妈，我跟你保证，只要嫂子把我小侄儿生下来，其他的都不要她操心。要是我爸妈老了，还有我，我可以养他。”
“莫说了，造孽啊！”嫂子的母亲眼睛也是红红的，“我也是当妈的，我咋不晓得嘛。可是我……哎，小媛，我不管你，你自己决定！”
嫂子胡乱擦了一把眼泪，带着重重的鼻音，语气坚定，“李明我们结婚时候就说好的，要一辈子到老。现在他出了事，小宝我肯定要生下来，以后我就守着小宝过，一定好好地把他养大。”
听到这话，我那一直沉默的父亲也老泪纵横，“小媛，谢谢你，谢谢你啊！”
5
因为没有了哥哥的照顾，身体笨重的嫂子产检时非常不便。我便拿了自己攒下的四万块钱，又和父母借了六万，买了一辆大众polo，每次产检，都由我负责接送嫂子。
妇产科外，别人都是丈夫陪着来，可嫂子的身边只有我。见我伤心，她倒是还安慰我：“你哥哥一点都不细心，还是你陪着我好。只是不要耽误你才是。”
那口气，好像哥哥还在一样。我背过身去，偷偷擦了擦眼泪，告诉她不用担心，我们张科长人很好，偶尔请假一下没事的。
2015年4月，嫂子顺产生下一个小公主，取名李念敏。念敏和哥哥长得很像，皮肤有一点黑，头发又浓又密，眼睛大大的，一看见人就傻笑。
嫂子出了月子后，我建议她暂时到县里来住上一段时间，毕竟镇上生活和医疗都不是很方便。父母也将山货店盘了出去，一心一意到给嫂子带孩子。
我怕嫂子在家带娃太无聊，还经常约她到外面吃饭逛街。嫂子常满怀歉疚地问我：“要不，我们就别去了，爸妈年纪大了，他们带念敏也挺累的。”
我告诉她：“念敏是妈妈的天，我想抱一会念敏，她都不让。她怎么会嫌累？”
嫂子听了我的话，这才换上衣服，跟我出门去了。
有一次，我们刚从外面回来，嫂子到房间看念敏，母亲突然叫住我，“你经常带你嫂子出去玩儿吧？”
我心虚地点头，以为她要批评我。没想到她说：“你嫂子年纪轻轻的，怪不容易，你要是认识合适的人，就给她介绍一个，一定要对她好的。”
我看见她又要流泪，赶紧插科打诨：“偏心，我都快成大龄剩女了，你都不关心？”
“嘴欠！”母亲戳戳我的脑门，终于笑了。
6
从母亲表明态度之后，我也开始秘密着手为嫂子物色对象。我谎称家里一个远房表姐是个大龄剩女，请单位的叔伯阿姨帮忙介绍。
大家也都极其热心，没几个月，就给我找来了五六个“备选对象”。
但我满心欢喜地拿着照片给母亲看时，却被她批得一塌糊涂。不是说人家年纪太大，就说面相不好，连一个人嘴边长了一颗痦子都被她嫌弃，“你嫂子长这么好看，就这个，能配得上她吗？”
末了还不忘讽刺我一句：“也难怪你这么大年纪还没找到男朋友，看看你这眼光，我都替你担心。”
这是我亲妈？我真想撂挑子不干，可是无奈，既然她下了命令，就算是赴汤蹈火，我也得勇往直前。
有一次，嫂子无意中向我透露，他们学校有个离异男老师还不错，对她也挺照顾。我撺掇嫂子赶紧出击，她却骂我没正形，哪有小姑给嫂子加油鼓劲，让她再嫁的？
我偷偷跟母亲说了这事，母亲特意请人打听了男老师的背景，才知道他看起来倒是挺正直的，暗地里却和另一位女老师不明不白。母亲又来批判我：“不是让你给你嫂子介绍吗，这都多久了，连个看得像样的都没有！”
母亲眼光比我还高，反正不管我介绍什么类型的人，都有她挑刺的地方。我身边的人都被我麻烦了一圈，还是没找到母亲看得上眼的。正当我快要绝望的时候，事情突然有了转机。
那天我正在上班，突然接到嫂子的电话，说念敏发烧了，已经去镇里的卫生院挂了两袋水，体温还没有降下来。父母不在家，身边连个帮手也没有，嫂子急得不行。
“你先别急，我马上开车来接你。”挂了电话，我突然想起，我的车刚送去4S店里保养了，一时半会的，我上哪儿找车去？
见我一脸焦急，张科长问我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难事。我便一五一十地跟他说了。
“走，我送你去。”没等我反应过来，他已经拿起车钥匙，走出了办公室。
7
县医院内，嫂子抱着念敏，我却突然接到单位的电话，说领导让我赶快回去一趟。
“没事，你先回，我来照顾你嫂子和侄女。”张科长接过我手中的单据，又忙着去拿药。
到我下班赶到医院时，父母也来了。母亲说念敏已经退烧了，医生说孩子感冒了，问题不大，等情况差不多稳定下来，就可以接回家去了。
嫂子在给念敏喂水喝，母亲将我拉到一边，又贼兮兮地问我：“那个什么张科长，结了婚没有？刚刚一直是他陪着你嫂子跑上跑下的。”
我一脸茫然，“张科长，具体情况我不太清楚，只是听单位的人说好像是前妻得病死了，没孩子。你问他干什么？”我突然反应过来，看着一脸贼精的母亲，“你不是要打我领导的主意吧？”
母亲白了我一眼，“大惊小怪，既然他们两个都是单身，怕什么？你再去打听一下，把情况摸准了，别闹了笑话。”
没办法，母亲都发话了，我只好旁敲侧击从单位同事口中问出了张科长的大致情况：三十六岁，自前妻去世之后，一直与父母同住，邻里风评很好，无不良嗜好。
母亲不放心，又跑去张科长父母住的小区，跟跳广场舞的老太太唠了几周的嗑，这才胸有成竹地告诉我：“小区里的人差不多都问了，这个小张啊，人挺好，孝顺父母，对邻居也热心，是个值得托付的好人。你这周末约他来家里吃饭吧，就说上次送念敏去医院，还没有好好谢谢他。”
我自然是不太情愿的，可迫于母亲的淫威，还是只得假惺惺地盛情邀约了张科长。
张科长来的时候，特意给念敏带了益生菌，他朝嫂子解释道：“上次去医院的时候听你说念敏肠胃不好，让她试试这个。”
嫂子接过益生菌，脸红红的。
饭桌上，母亲总是给张科长夹菜，又一个劲地夸嫂子性格好，我几次用眼神示意她，让她不要表现得这么明显，她却丝毫不理我。
送走了张科长，我朝母亲抱怨：“我哥这么爱我嫂子，要是他知道你这个亲妈老想着把他媳妇嫁出去，他得多伤心啊？”
母亲的脸上瞬间换上了一种悲戚的神色，“你以为我心里好受啊，你嫂子才三十多，要是一辈子被拴在我们家，我怎么对得起她？”
停了一会她又说：“你给我懂事点，多探探张科长的口风。我觉得他倒是很不错的，样子周正，对老人有礼貌，对念敏也很上心。”
8
周一上班，我本来还为母亲安排的任务发愁，张科长却主动找了我，问起了嫂子的情况。
我一看有戏，便半开玩笑道：“张科长，追我嫂子的人可多了，你要抓紧啊！”接着，我又把哥哥去世，嫂子生下念敏的事一一说了。
他问我：“你父母不反对你嫂子再嫁？”
我答：“其实，他们觉得对不起嫂子，害怕把她耽误了，还一直让我给她找个合适的人呢。我嫂子人真的很好，你要是有心，就早点行动。”
然后我将嫂子的电话和微信都告诉了张科长，让他有空多约嫂子出门逛逛，带她散散心。
张科长和嫂子的联系频繁起来。为了讨嫂子欢心，他还经常请我支招，问我嫂子的喜好。他对念敏也很好，常请国外的朋友代购奶粉、小零食一类的给她。
嫂子脸上的笑逐渐多起来，连父亲都说，她看起来活泛了不少，不像我哥刚走的那两年，她成天愁眉苦脸，有时还会暗自垂泪。
一次我和嫂子聊天，她有些忧心忡忡，“倩倩，你哥才走了两三年，有时候我觉得挺对不起他的。”
这话被母亲听到了，她说：“小媛，你不要有什么心理负担，李明人没了，但我们还是要好好过嘛。你和小张，要是有感觉，就继续相处，别考虑那些有的没的，啊？”
父亲也在一旁道：“我们知道你是个好孩子，你为我们做了这么多，够啦。要是遇到合适的人，一定不要犹豫，我们老了，以后你和倩倩也要学着照顾好自己嘛。”
9
去年3月，张科长向嫂子求婚了。为了这个仪式，我老早就秘密地将嫂子的父母请到我家。
求婚当天，张科长在我们一家和嫂子父母的见证下，将戒指戴上了嫂子的无名指。
我抱着小念敏，问她：“乖，你要跟妈妈和爸爸说什么呀？”
这是我和她提前安排好的节目，我本来想让她说“白头偕老”，可这个小鬼头不知哪里听来的，突然说了一句“早生贵子”，搞得嫂子一阵脸红。
次月，嫂子和张科长正式结婚。我作为嫂子的娘家人，要将她一路送到新婆家。
临出门前，张科长突然让我们等等，他则走到我哥哥的照片前，燃了一炷香，“兄弟，以后我就替你照顾小媛和念敏了，你在那边一定要保佑我们好好的。”
“爸，妈。”嫂子也从门外折回来，恭恭敬敬向我父母磕了三个头，“我们永远是一家人。”
嫂子说话的时候，屋里明明没有开窗，却吹来一阵小小的风，将供桌上的玫瑰吹掉了一片花瓣，轻轻落在嫂子脚边。
母亲低头拭泪，在场者无不动容。
我看着哥哥的黑白照片，突然想起一句话：死亡并不是终结，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，用另一种方式爱你。
我想，找到另一个人继续爱着嫂子，这应该是哥哥爱她的方式吧。（作品名：寡嫂再嫁，作者：触茶。）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