北洋军阀的抉择：天地之间有杆秤
撰文/拾文客栈，北洋史扒粪者，求真、慎识、体温凉。
北洋大时代道德篇（三百三十五）：功名富贵逐世转移，而气节千载一时。君子信不以彼易此也。
在北洋史上，鸡零狗碎有很多，壮怀叹惋也存在，但是军阀们也不得不面对一个现实，那就是日本一直是不得不重视的卧榻之狼。和西方列强一样，豢养代理人也是日军必要的的手段之一。张作霖被炸身亡后，老北洋江湖谢幕，随着南方在庙堂之上粉墨登场，日军大开衅端，被逐出中枢的北洋军阀便成为他们网罗的对象，毕竟这些寓公在宦海和还有一定的影响，而且这些人在执掌庙堂期间，多与日本方面存在着或深或浅的微妙关系。于是围绕着北洋军阀“出山”间题演出了一幕幕历史活剧，而这些北洋人物的不同表现，留下了姿态不同的一组历史群像，谓之曰“抉择”。
第一种抉择是凛然拒降，保持晚节。代表人为是吴佩孚，这诶北洋宿将曾被称为直系军阀的“灵魂”,在汪卖身投敌成为众矢之的之后，为了摆脱其孤立，硬拉吴佩孚与之“合作”。为此，他派亲信陈中孚两次赴北平游说吴佩孚。头一次吃了闭门羹，第二次总算见了吴的面。陈中孚知道昊佩孚的脾气，所以一边小心翼翼地说明来意，一面察言观色，见吴佩孚一直没有作声，才直截了当地和盘托出：“汪先生的意思，想请吴大帅担大任。”吴佩孚听了，顿时勃然变色，还没等陈中孚再说下去，便“呼”地一拍桌子站起来，大声喝道：“谁跟汪兆铭合作，这人必定下贱！”吓得陈中孚转身便想溜走，没想到脚还没迈出门槛，又被吴佩孚一声厉喝招呼回来，他拿出一个手卷，交给陈中孚说：“打开，念念看！”
陈中孚摊开手卷，脸上顿时涨得通红—原来是吴佩孚手书的著名的文天祥“正气歌”，吴佩孚说：“你替我带回去，交给汪兆铭。”第二种是洁身自爱，远离尘嚣。代表人物有段棋瑞，这位北洋之虎不仅是北洋军阀的主将，而且在北洋中枢时四任阁撰，一摄执缰人，是北洋人物中与日军最为深远的一位。不过在关乎最后名节的去留选择上，段棋瑞尚为清醒明智，他欣然应允，选择南下移居上海，终未落入泥淖之中。徐世昌亦然，这位北洋历任执缰人中的文人，纵横摔阖、工于心计最终还是成为军阀的弃儿，到天津租界做寓公去了。
门生弟子金梁上门游说：“板垣师团长和土肥原要拜见老师，请老师出山，一俊部署就绪，再请宣统正位。老师千万别失掉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。”徐世昌还是以年老多病为辞，表示不愿为日本人做事。金梁又进一步相劝说：“我们来不是为了别的，是为了老师的晚盖，人人都有个晚盖，还请老师有以自见。”徐世昌听后忿然作色，说：“你太浑！”未料金梁竟反唇相讥，顶撞道：“老师才浑啦。”气的徐世昌流着泪长叹一声道：“想不到我这个年纪，又碰到这一场。”当然，北洋军阀中不肯投敌者有之，但取颜事敌者亦有之，入江朝宗、齐燮元之流即是，最终自然是天地之间有杆秤。
参考资料：《菜根谭》、《北洋军阀统治时期史话》、《人物志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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